我去了酒吧，这是A城来钱最快的地方。
奋力饮下今晚第七杯白兰地时，一双油腻的短手搭上我肩膀。
“美女，好酒量啊，一杯红酒一万块，喝不喝？”
我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是个秃头。
“那还愣着做什么？”
四周响起口哨声，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屏。
秃头闻言，皮笑肉不笑地把十个大号高脚杯一字排开。
“说好了，十杯起步，少一滴，分文不给！”
我冷笑着，端起酒杯。
第一杯，胃里窜起一团火。
第三杯，喉咙涌上腥甜。
第六杯，视线开始模糊。
“嘭！”
酒吧的门被踹开。
段彦君带着林若若冲进来，一沓照片砸在我脸上：“温秉初！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用这种方式恶心我！”
“彦君，别生气了。”
林若若紧贴着他胸膛：“虽然钱来的不干净，到底嫂子也付出了辛勤劳动！”
看似帮我说话，其实是在戳段彦君肺管子。
这样的伎俩，我早已习惯，偏偏段彦君就吃这套。
他隔着吧台，一把扯过我头发：“温秉初，跟你说话呢，装聋是吧？”
“你缺钱就可以给我戴绿帽子，缺钱就可以让所有男人看着我老婆在这里卖骚阿？”
我顺着他的手腕，目光落到盯着他腕表，忽然笑了，这明明是上个月用我卖肾给他换的。
我嘲讽地看着他：
“段彦君，别人都可以骂我，看不起我。”
“可唯独你......”
“你怎么有脸？”
段彦君脸色铁青，一巴掌将我打倒在地。
“贱人，你这种货色也配当妈？”
酒吧保安跑过来架开他，他仍不解气，冲着我又骂又踹。
“你们酒吧不管管吗，她一个当妈的，还放进来干这种事？！”
“她这么犯贱，就不怕教坏小孩子吗？”
所有人都扭头窃窃私语。
“看不出来啊，居然是孩子的妈了，还来干这个？”
“谁说不是呢，想钱想疯了吧，毕竟这行来钱快。”
秃头客人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喂喂喂，还喝不喝了？”
“再不喝，前面喝的就都不作数了！”
我赶紧站起身，端起第七杯，门外，传来林若若娇滴滴的调侃：“彦君，别气了，她好像真的很缺钱诶。”
“真没想到，嫂子看着表面清高，为了几个铜板，也是什么都肯做的，我是万万及不上的。”
第九杯，眼前闪过儿子作文本上的小楷：“我把压岁钱都藏好了，等妈妈病好了，要给她买新衣服穿！”
最后一杯见底时，十万块钞票甩在我面前。
我伸手去抓，却喷出了一口血，鲜红的血溅在粉红钞票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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