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就睡呗，又不是没睡过。
我毫不在意，还趁天没亮回家给沈心婉做了早餐。
她吃饭时头也不抬地命令：“清明跟我去祖坟。”
“可我也要去上坟。”
沈家祖坟距离太远，一来一回，我就没有时间回村里祭奠养母了。
‘她就是故意的’。
我心里这么想，就见沈心婉托着腮笑意盈盈。
“那又怎么样？”
“你是我沈家的赘婿，是嫁给我沈心婉的一条狗，当然要以我的事情为重。”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她忤逆我？”
她嘴里的那个女人是我养母，是把我从坟堆捡回家的人。
沈心婉言语之间却没有半点尊重。
我心里压抑至极，试图跟她讲道理：“那是我妈，清明节上坟理所应当。”
“更何况你是女儿，去了也不能上前祭拜......”
“秦时，我是不是给你脸给多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定位？这是命令，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沈心婉打断我的话，眼神凌厉地怒斥。
争锋相对间，她把喝剩下的粥端起了泼到我脸上。
“我就知道你和那个贱人关系不一般，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为了你跟家里决裂？”
“还说什么母子，哪有差十五岁的妈和儿子，我看你们孤男寡女，还指不定是什么关系呢…”
“够了！”
我厉声打断沈心婉的胡说八道，双手紧握成拳。
“沈心婉，我是你们家赘婿没错，但养母更是我的底线，谁也不能侮辱她。”
这是我第一次冲她大声说话。
沈心婉目瞪口呆，张大嘴巴久久没有回神。
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不由分说地对我拳打脚踢。
我全部受下，只要不涉及养母和原则问题，赘婿被老婆打几下也没什么，用不着斤斤计较。
沈心婉却不依不饶道：“不是情人，就是她不知检点，年纪轻轻跟人生下你。”
“反正世界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
“你还胡说？”
伸出的手差一点碰到沈心婉，她吓得直愣愣闭上眼睛。
关键时刻，亲生父母的电话打来，让我找回理智：“儿子，爸妈给你办了个认亲仪式，你抽空回来露个面。”
前不久我才知道，自己不是棺生子。
只是当初家里遭遇变故，父母为了保护我，无奈放进坟墓成堆的深山里，又被养母捡回去。
十五岁那年，我在山上救下沈爷爷。
他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养母去世后，上门把我接回沈家，让我娶了沈心婉。
至于入赘，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并不在意。
我扔下沈心婉离开，清明前一天回去参加了认亲仪式。
返回沈家后，面对的就是沈心婉阴沉的脸。
“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我为了等你饿到现在？”
说的好听，为了等我。
家里佣人那么多，偏偏一日三餐都要我做饭，做了她又挑三拣四。
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人。
我不以为然，笑着反问：“我们不是约定过，绝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吗？”
沈心婉一天天的，变脸比翻书都快。
真是难伺候。
“今天需要暖床吗？不需要我就去休息了。”
随口问了一句，我习惯性往自己房间走去，沈心婉却突然开口。
“我让你走了吗？滚去洗干净，我在房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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