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城清俊的眉头紧蹙。

“什么到此为止？你不是延迟婚礼了吗？”

“阿雪，你比我大了不少，一向成熟稳重，怎么现在却像小女生一样，说这些气话？”

通宵忙碌，让我有些疲惫，懒得和他废话，反正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我正要送客，顾云城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

“阿雪，昨晚我和玉柔虽然......但你放心，我爱的人只有你。只是她现在状态很差，昨晚还试图自杀，最后我用结婚做承诺才换她走下天台，所以......”

顾云城看着我，眼含深情，却支支吾吾。

我突然无比平静。

“所以？”

顾云城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某个艰难选择。

“我想，咱们之后婚礼正常办，但先不领证。”

“我答应跟玉柔走完结婚、蜜月、离婚的流程，帮她实现夙愿，她也保证，在此之后绝不纠缠。”

我几乎被气笑。

“你和她走完流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该如何自处？”

顾云城露出苦恼焦躁的神情。

“阿雪，我知道你一向深明大义......你不是女强人么，不会被外界影响。我保证尽量压缩这个流程时间，你也可以来顾家住着。”

我露出一个微笑，语气轻柔道:

“所以你想，在白玉柔作为公认的顾夫人的同时，我们私下交往，相当于让我做你的情妇，对么？”

顾云城眼里骤然迸发光亮，带着希冀和一丝微不可闻的兴奋。

我仍然微笑。

然后，一巴掌刮他脸上。

我冷笑道：

“顾云城，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

“让堂堂厉家掌权人给你做情妇？我真是给你脸了！”

猝不及防被扇了个踉跄，一向被奉为清高才子的顾恒，恼怒至极。

“厉雪，我原以为你年龄摆在这儿了，会足够懂事，没想到也和那些任性女人一个样！”

“不就是一个名头？你都有厉家了，凭什么不能让让玉柔！”

“我懒得捧着你这臭脾气了，就你这年纪，还和我有过一段，除了我，你以为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顾云城摔门而去。

饶是早已失望，我仍然被这些无耻的羞辱言论气得发抖。

看着那双依旧作出深情、却浑浊不堪的眼睛，我才不得不承认——

当初那个腼腆羞涩、但执拗真诚的大男孩已经死了。

现在的顾云城，不是那个为我挡酒的人，不是那个顶着流言蜚语坚持示爱的人，不是那个看见我的脆弱、发誓要成为我的依靠的人。

现在的顾云城，自私、贪心、摇摆不定，已经不值得我继续爱下去了。

顾恒走得很急，但办事很妥。

隔天，顾家便送来了众多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华美服饰。

面对我的不解，电话那头的男人只是轻描淡写道：

“仪式感。”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仪式感？我乐了，美滋滋地收下。

正要叫管家把东西收拾好，顾云城带着白玉柔直接闯入。

我才想起，之前为了方便，随手给了顾云城在厉宅出入无阻的权限。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之后要嘱咐管家，严禁放某些阿猫阿狗进家门。

“好精美的礼物，雪姐是在为之后嫁给云城做准备吗？”

“可惜我身家比不上姐姐，只能靠顾云城为我安排好一切了。”

白玉柔看见地上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可怜兮兮道。

但我没忽略她脸上的炫耀神色。

顾云城眉心舒展。

“阿雪，你办事果然细致，不过，我顾家不需要你陪嫁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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