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江妄的小助理也查出了怀孕。
“江总，小孕妇突然想看美人鱼表演，看不到整晚都睡不着。”
江妄朝我一扬下巴。
“我记得你之前就是在海洋馆演美人鱼的，去，正好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大肚婆美人鱼。”
我跪下哀求说水下压力大，下水的话孩子会保不住的。
而江妄只是不耐烦地催促我。
“保不住就再怀呗，又不是子宫没了。”
当整片水域都被鲜血染红时江妄才让人把我捞出来。
我们莫肯人以海为生。
却不曾想，我的孩子竟然会被他父亲杀死在水中。
......
睁开眼的时候整个病房空无一人。
下身剧烈的疼痛和扁平的小腹似乎在提醒我孩子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
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
“你醒了？”江妄脸上看不出愧疚或者伤心。
他拿起水壶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我以为你水性好，因为跟甜甜置气所以才拒绝她，要是知道孩子会因此没了，我也不会强迫你下水。”
“医生说了清宫手术做的很成功，这阵子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就是。”
我虚弱地牵起嘴角一抹嘲讽。
“再要一个？那跟这个孩子是同一个人吗？”
我极少跟他抬杠。
江妄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满地说道：
“从科学上来讲，只要没出生就是一个胚胎，你给它赋予那么多的意义干嘛？”
还没等我开口，江妄的手机忽然响起。
“叮叮当——江总，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助理来电话啦~”是林甜甜自己录制的来电铃声。
江妄有些不自然地抬眸，却碰上我紧闭的双眼。
只犹豫了两秒，他按下接听键。
“江总，听说星棠姐姐醒了，我想和她当面道歉。我，我只是想让你给我批假期去海洋馆看美人鱼表演，谁知道江总对我这么好，让星棠姐姐亲自表演给我看。”
病房里安静的连针水滴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何况林甜甜尖细的嗓音。
“啊——好痛！”忽然林甜甜发出一声哀嚎，瞬间把江妄的心揪了起来。
“甜甜？！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喂喂......？”
回应他的是一阵嘟嘟声。
江妄紧张的表情全然写在脸上，他看向仍旧闭着眼没有说话的我。
“甜甜是打电话来跟你道歉的，她一个女孩子又怀着孕，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转身出门前他顿住脚步。
“你好好休息，晚上我给你煲你最喜欢的鲫鱼汤。”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我才缓缓睁开双眼，拿过枕头底下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
“阿爹，你都听到了吧？江妄当年救我一命，这些年我们莫肯人鼎力相助，已经不欠他的了。”
“我好累，好累。阿爹，我想回家了。”
电话那头父亲沉默片刻后终究沉重地嗯了一声。
“好在当年江妄也对你一片赤诚过，为了跟我保证会对你好还亲手签下一纸离婚协议书交给我保管，如今怕是他自己都忘了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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