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禾拿着勺子的手停住，头也不抬的说。
“那不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吗？”
她不是在争这个实验室，而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程聿风闻言顿了一下，而后蹲在她身边说，“宝宝，只是给她用一下而已。你想要什么我都补给你。”
出差回来那天听到话，浮现在脑海里，‘随便哄哄就行。’
她应该感谢他还会哄她吗？
魏书禾眼中闪过自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她收拾好碗筷，上楼推开一间客房的门，里面却不是客房的样子，而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室。
现在她都能记得程聿风把这个实验室，当成礼物送给她的那天。
他说：“宝宝，这以后就是你的专属实验室了，其他谁都不能用。”
现在程枳来了，一句话她就要让出这个‘专属’，或许从来都没有专属。
魏书禾走进房间，看着程聿风口中的‘杂物’，都是他这些年送给她的礼物。
在曾经的她心里，程聿风和学术一样重要，所以她才会像小仓鼠屯食一样，没把他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痛苦和美好同样清晰，让她如同两个被割裂的个体。
一边想要拼命远离，一边又被这几年真实的感情给裹挟。
但现在她该让位了。
魏书禾找来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把展示架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里面扔。
这一收拾才知道，原来他送了这么多东西啊。
收到一半，程聿风突然走上来，“书禾，你申请博士了...”
魏书禾闻言抬头看去，就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快递袋，里面是她申请成功的通知书。
程聿风看清上面的学校名字，是一所外国的学校，突然噤声。
他眯着眼目光射向她，质问，“你要出国？”
他放不放自己离开都说不定，不能让他知道。
魏书禾脑中想着借口，程聿风眼睛瞥到了旁边地上的垃圾袋，里面是自己送的东西。
他立马走过去拉开一看，果然。
心中涌上恼怒，他语气没有控制的有些凶狠，“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丢掉。”
魏书禾被他突如其来的凶狠情绪弄的不明所以，不明白他这是突然怎么了，甚至就连程聿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语气平静，说出自己想的借口，“这个是我导师帮我申请的，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也是你让我收拾的，只是因为没有袋子，才拿这个装的。”
程聿风的暴躁情绪被抚平了一点，但还是有所怀疑。
他盯着她，“那你给你导师打个电话，把这个学校回绝了，就现在。”
魏书禾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他是为什么，最后只归结于，他还没报复完不允许自己脱离他的掌控。
在他的眼底下，她拨了导师的电话。
嘟嘟嘟。
“哥哥！”程枳的大叫声响起。
程聿风听到，立马转身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小魏？小魏？”
导师的声音把魏书禾从怔愣中拉回来。
她透过夹角，看着程聿风跑过去牵起程枳受伤的手。
语气平静、坚决，“老师，我收到通知书了，那个实验我这两天就可以完成，三天后我就离开。”
导师有些惊讶，“这么急啊？”
夹角里，程聿风把程枳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对，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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