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英高中音乐比赛前，论坛首页有一条帖子：猜猜这次第一是戚还是顾？
“必须是顾！”，我斩钉截铁跟了贴。
我和戚记年的孽缘，从幼儿园抢第一朵小红花开始，到后来的抢每一次考试的年级第一。
正在打游戏的同桌嗤笑：“你的曲目《星空》可没有赢我的优势。”
真讨人嫌。
我不爽地掏出一封情书：“三班林美女给你的。”
“扔了。”，戚记年看都没看。
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有人前赴后继。
我收拾自己的东西，戚记年突然把手伸进我的书桌，从里面拿出几个信封，揉成一团投进垃圾桶。
“喂！那是别人给我的！”
“校规禁止早恋。”
我看着他脑袋上嚣张的银发，翻了个白眼，校规还禁止染发呢。
晚上回到家，顾恬已经在琴房练琴，没一会就出来说钢琴铰链松动了。
我伸手去摸，一不小心被锋利的铰链，拉出一道口子。
鲜血从手掌涌出，顾恬慌忙让阿姨拿医疗箱。
还真被戚记年说中了，这下我是赢不了他了。
第二天戚记年没来。
课上到一半，他发了张截图。
两张梵高星空展的电子票，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我怼他：“上课呢大哥。”
“为了考第一？”
“我就是不听课，下次年级第二还是你。”
趁着课间，我从学校角落熟练地翻过围墙。
围墙外，戚记年收起手机，我跳上他自行车后座。
戚记年没动，拧眉把我裹了纱布的手拉过去端详了一会，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有出息。”
我不满地把手抢回来：“这次比赛饶你一回。”
无所事事玩了几天，比赛那天，我坐在下面当观众。
顾恬超高难度的技巧，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掌声。
掌声未歇，戚记年上台，和顾恬擦肩而过。
当熟悉的旋律从他十指下流淌，我惊讶地发现，他没有弹自己报上去的曲目，而是弹了《星空》。
比赛结束，第一名是顾恬。
戚记年没有排名，因为答不对题。
晚上，论坛那个打赌的帖子被重新顶了上来。
“此顾非彼顾，”
跟了一张舞台上的抓拍，两人相向而行，气质清冽的帅哥和娇小温婉的美人，郎才女貌。
“CP感是一种玄学，我磕疯了！”
“虽说校花配校草，但顾大小姐也太高傲了，和戚少撞型了。”
“谁都敢说，顾学妹和戚少更配。”
挑拨意味太浓烈，我反手举报了这条帖子。
刚一刷新，一条标题为“卧槽”的帖子迅速爆了。
点开主楼只有一张聊天界面截图。
主持人：“戚少怎么弹了顾姐的曲目？”
戚记年：“快订婚了，就当礼物。”
谁和谁订婚？
我跳起来冲进书房，爸爸淡定抬头：“我和你戚伯父商量的时候，记年就在现场，我以为他会跟你说，再说了你们感情不是很好？。”
看到消息的顾恬也跟来了，显得忧心忡忡：“可是爸爸，你不能这样替姐姐做决定啊，万一姐姐不喜欢呢？”
“那奚高你不喜欢吗？”，爸爸不以为然。
不喜欢。
三个字几次话到嘴边，犹豫许久还是没说出来，爸爸忙着工作，将我们轰出书房。
顾恬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一定不能盲从，耽误自己的幸福，我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上次星空展，戚记年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领到一张纪念票根。
掏出卡包，却翻到戚记年的身份证，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理由放在我这的。
也许是上次一起旅游，也许是上上次一起办会员卡。
可能，好像，订婚也不是坏事？
我盯着那张身份证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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