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哥哥。”公主牵着他的手，“珈姐姐刚没了阿娘，有些难过是应该的。”
“梨清，你就是太善良了，何必心疼她呢。”顾长野捏着她手心，然后看了我一眼，嘲讽道 :“这人，就该有自知之明。”
“背信弃义的家族，哪有什么善终。”
我愕然，怔怔的看着他。
他总是能简单的几句话，撕开我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叫我生不如死。
长袖下，我拳头紧握，片刻，又松开了。
我很累了。
已经不想再去争吵什么了。
正要退下时，公主说天气正好，想放风筝。
“珈姐姐，听说你以前也爱放风筝，想必扎风筝的手艺不错，不如就帮我扎个双燕风筝吧。”
我不会扎风筝。
以前放风筝，都是顾长野扎的。
他说，竹子太粗了，会划伤手，不让我碰，他总是把风筝扎好了才给我。
“愣着做什么？”
顾长野有些生气，“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规矩，主母要什么，你就做什么。”
“清梨要放风筝，你赶紧扎个风筝出来。”
说完，他命人抱了一些竹子丝线锦布放在地上。
我蹲下身，拿着小刀，照着记忆中顾长野做风筝的样子，慢慢的削着竹子，做风筝骨架，贴锦布，连转轴，绕丝线。
我确实不会做风筝，做的风筝，丑丑的，手还被刮了道道伤痕。
“这做的什么玩意，丑死了。”
公主很不满意。
顾长野 : “听见没，主母不喜欢，你重做。”
扎了第十九个风筝后，风筝终于像样了，我把风筝递了过去。
公主嫌弃的极了，“都沾上血了，真恶心。”
我赶紧拿衣袖擦了擦风筝转子，可我的双手血淋淋的，衣裳也沾了血渍，这转子，怎么都擦不干净。
顾长野夺过风筝，用力的踩了几脚，“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唐珈，你是不是故意的!”
“赶紧给清梨道歉!”
“对不起。”
我听话的道歉。
作揖的手还在冒血珠。
公主哎呀了一声，躲进了顾长野怀里，“长野哥哥，这太晦气了，我们回房吧，改日再放风筝。”
“好，我们回房。”
顾长野拥着她离开，临了丢了一瓶药粉在地上，“赶紧处理好你的手，真是麻烦。”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纵横交错的血痕，确实麻烦。
“侧夫人，上些药吧。”
侍女捡起地方的药罐子，声音哽咽道：“会有点疼，侧夫人忍着点。”
我笑了，这点疼，哪里算得了什么。
“侧夫人别伤心，日子，会好起来的。”侍女好心的安慰我。
“翠玉，你有心仪的人吗？”
不知怎的，我就问了。
侍女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你们，要早点成亲，别分开太久。”
侍女扶着我回偏院，她小声的问了句，“侧夫人以前和将军，感情很好，是不是？”
以前么？
我回头，看向那满地的风筝残片。
以前，是很好的，那终究也只是以前。
很快，阿娘的头七到了。
我托侍女帮我当了一块玉佩和一些首饰，凑了些银子，贿赂了一名侍卫，终于得到了阿娘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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