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冻醒的。

脑子清醒过来，我第一时间冲向甲板边。

早晨的海面格外平静，只有半截鱼线随着波浪轻轻晃动。

“思思...”我颤抖着伸出手，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女儿。

“哗啦！”

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我猛地坐起身，看见林兰兰踩着高跟鞋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拎着空桶。

“姐姐睡得真香啊，”她歪着头笑，“思思在水下可没这么舒服呢。”

我浑身发抖地爬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兰兰，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她突然大笑起来，翡翠镯子在她腕间叮当作响，“夏安然，你还没明白吗？你斗不过我的！”

她俯身掐住我的下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陆夫人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兰兰阿姨！”陆子辰从船舱里跑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我给你热了牛奶！”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跑到林兰兰身边，献宝似的递上杯子。

“子辰真乖，”林兰兰松开掐着我的手，接过牛奶抿了一口，“比你那个不听话的妹妹强多了。”

我死死盯着儿子那张满是讨好的小脸，心如刀绞。

陆子辰转头看我，眼神里却充满厌恶：“妈妈，你总是这样装可怜，不就是想博取同情嘛。”

林兰兰满意地摸了摸陆子辰的头，柔声说：“子辰，去帮阿姨拿条毯子来，海风有点冷。”

儿子立刻点头，转身跑进船舱，临走前还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等陆子辰的身影消失后，林兰兰的笑容瞬间变得阴冷。

“夏安然，我们做个交易吧，”林兰兰低头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你自杀，我就放了她，用你的命换你女儿的命。”

我死死盯着她，唇瓣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见我似乎不愿意，林兰兰继续道，“你现在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选择，毕竟鸣哥和你儿子都只听我的话。”

“用我的命换思思的命？”我声音颤抖着，“好。”

她说的对，现在的我，只能选择信她，别无他法。

我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船舷。

林兰兰跟在我身后，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姐姐，别想着耍花招，思思的命可握在我手里。”

我没有回头，双手撑在船舷上，望着深不见底的海水。

“你要说到做到！”

我闭上眼，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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