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年愣在原地，声音发颤。

“琦琦......你认真的？”

他的眼眶逐渐染上红色，一如我刚得知这个噩耗时的表情。

妈妈对他一向很好，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

陈卓年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一个月前，他生病在家休息，妈妈还过来照顾他。

他颤颤巍巍地拨通医院的电话，却得到了比妈妈的死，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东西。

他在医院的熟人，告诉了他妈妈真正的死因。

手机滑落在地。

陈卓年无力地跌进沙发，仿佛失了魂魄。

“是你和宋雨菲的玩笑，害死了她。”我尽力让自己的保持平静，到最后，声音还是哽咽了。

“陈卓年，这么多年，她白疼你了！”

陈卓年抱着头呢喃着，是自己害死了她，后背不住地颤抖，我却没心思安慰他，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傍晚十分，我终于打包好所有物件。

正当我提着行李，准备招呼工人装车时，陈卓年却把住了门。

“琦琦......对不起。”

我轻蔑一笑。

“我不知道你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你肯定很难熬吧......”

陈卓年从背后环抱住我，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上。

我正要挣脱开，他顺势放开我，言辞恳切地说：“我刚才帮你联系好了最好的墓地，可以让我陪你，送妈妈最后一程吗？”

我给妈妈举办了个小小的送别仪式，把她葬在了陈卓年安排的地方。

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妈妈墓前。

这儿风水确实好。

背靠山，前临水，风景秀丽。

陈卓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侧。

一身笔挺的黑色大衣，从得知妈妈过世那天，天天陪我筹备葬礼，就一直这么穿。

“节哀。”

我轻声嗯了一下，本以为这里就是我和陈卓年的终点，却没想到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当着我的面，撕个粉碎。

那是我签好的离婚协议。

陈卓年眉目含情地看着我，正要开口，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不通知我？”

是陈卓年的妈妈！

宋雨菲搀着她，一脸得意。

“要不是这孩子告诉我，我还被瞒在鼓里，汪琦！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

本以为她是诚心来扫墓，但一开口，就是对我的指责和谩骂。

我不想和她在我妈墓前争辩，一旁的陈卓年听了他妈的话，却冷了脸。

“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来添堵。”

“所谓的教养好，就是在死者面前撒泼？”

虽然陈卓年一向和他妈不对付，但之前这种情况，也很少出言维护我，一般都是告诉我能避则避。

没想到今天居然......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直直穿过面前的两人。

“雨菲，麻烦你把人送回去吧。”

宋雨菲慌乱地拉住陈卓年袖口的一角，却没能留住他，只能委屈地应下。

停车场内，陈卓年没有急着启动油门，车内异常安静。

“琦琦......”

“我理解你的丧母之痛，你相信我，我的痛不比你少，让我用余生来弥补好吗？不能因为妈妈走了，就让相爱的我们就此错过。”

我低着头，肩膀颤抖地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笑出了声。

“陈卓年！你醒醒吧！”

“真以为我们离婚，只是因为妈妈的死？！”

他诧异地望向我，手不自觉地紧握住方向盘。

“你那个秘书，宋雨菲，你们俩私底下的肮脏事，还需要我说吗？我现在看到你俩，都觉得的恶心！”

陈卓年试图将我们婚姻的失败，归结于妈妈的离世，将自己的出轨粉饰太平。

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

我要让他知道，我们婚姻的失败，都是因为他。

妈妈的死，也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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